完成日期:2021-07-27.

键政,键盘政治是也。作为新时代的纸上谈兵,自其肇始便有民哲的贬义。倘若谁敢自称是民科,那必然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。

可是哲学也不同于科学:哲学毕竟是与人交流;虽然也有正误之分,可影响我直接利益的,却更多是我周围人的态度。比如,作为科学问题的日心说,最多是让信者屡屡受挫无功而返,但他并没有让他人利益受损,也为探索这个世界的规律尽了一份力。反之,作为哲学问题,它却可以不加论断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。当然中世纪宗教的例子未免极端,可是,仅仅三观不合而被孤立以致抑郁,显然也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事情。

也因而,精神疾病从来不能和生理疾病同等对待。生理疾病,我们的对手是天,彼此是战友;死亡非人力所及,我们每个人都看着死者如何一步步多脏器衰竭,故而确信无力回天。你即使再不信疗效,或者再坚信疗效,一份五年期生存率都是最有力的证据。但是精神疾病,从一开始外因就是人,而且短时间内难以撤去,又无人愿意承认自己对他人是拖累。不同于限制饮食,他人毕竟享有平等的地位,亦无从选择远遁或是断交,更不可能以此实验。死亡率难以成为硬性指标,因为如果将患者禁足、藏起一切尖锐,患者想要咬舌自尽也得颇费功夫;可这是我们想要的么?——我们想要的显然是患者可以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。治愈率也不是很好的指标、甚至患者有心完全可以骗过医生导致误诊;这些都是生理疾病依靠化验所不会发生的。

因而我键政的目的,大约可列举如下:

  • 将自己的逻辑置于各种极端情形中,检验我想法的合理性;
  • 寻找待人处事共通的原则,寻找明事辨理基于的逻辑,直至离开抑郁的正向循环;
  • 为了建立判是断非的锚点,为了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直至“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,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”;
  • 为了告诉自己我仍然是普通人,给自己指明前进的方向,无论他人待己如何;
  • 如有可能,向世人传播我的思想,于愚钝者减少思维成本与决策失误,于聪慧者交流切磋,泼茶而欢;
  • 为了“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”,以余生为天下大同尽绵薄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