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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

工业革命以后,人的力量不再是制约劳动的因素,女性开始登上劳动的舞台。《第二性》中对此有所论述。

诚然,脑力劳动始终不(太)需要体力。但是,在此之前,对女性的教育投资仍然鲜见。我的理解是,在此之前,对女性投资教育仍然是不划算的,因为如若他们不能登堂入室,就难以发挥作用;总体来看,效益太低了。(在西方,大概还有上升渠道匮乏的因素。)

也伴随着脑力劳动的增多,人愈发需要情绪的基本稳定——至少并不处于抑郁状态。大家开始关注心理健康。这使得一部分人率先开始关注他们自身的需求、要求脱离既有的性别性向框架。 由此,妇女解放运动兴起,典型口号如“妇女能顶半边天”。 而今的LGBT运动等等,不过是妇女解放运动的涟漪。

展望

跳过现状,我们先提展望。因为展望更多是在讨论稳态,这远比瞬态更容易推演(显然,我们刻意无视了极限环,所谓“历史的无尽循环”;让我们无视这样的不严谨)。

社会性别的存在本身就不合理:多元化应当包容一切无害的特征,因而人不应因其性别而获得先验。届时,社会规范会基于彼时的特征而建立;因此我们理应不必担心,这样的多元产生什么代价。

跨性别仍然会存在,但其含义将与现在完全不同。因为总有厌恶生殖器本身的人,我推测这些人会成为到时候跨性别概念的主流,也因此主导了彼时“跨性别”一词的定义权。合理的推演下,彼时“跨性别”将更多意指生理性别的错位。不过考虑到目前“厌恶生理性别”本身的人群数量,很可能在未来某个时间,这些人再次被社会无视。具体来说,届时人们应当已经可以针对千分之一总人群的人定制需求;而对于更加稀有的人群,除非其中出现某个高消费个体,否则整个群体需求会被无视。

现状

我的分析基于我的预期(见#展望),也因此符合预期的可能会忽略。由于圈集过分不交,以下跨性别专指男跨女。为语言平权计,以“他”作为无性别代词。

现状与我理想中的社会最显著的区别大约是,社会对于女性气质的男性个体过分不包容。这同时体现于男性与女性对此类个体的不包容。

  • 于(普通)男性,这是其展现“第一性”的绝佳机会,自然不能放弃机会厌恶以至欺凌;例如,日常言语的有意无意冒犯或是“爹味”。
  • 于女性,则其已有良好社会网的前提下,不必为泛泛之交而自甘风险地熟识异性;而随着时间推移,由于普通女性对跨性别的不了解、故总安全地假定跨性别非普通女性,此间信息差也阻碍双方交流。(当然,这些因素并不作用于亲密好友。)

普通跨性别个体的处理路径大约如此:自始至终,他们都只在寻找出路。

  1. 首先,因三观就不同,自我排除与男性为伍。个体不可能反对自身,因此也不可能支持男性为主导而自己(因为偏向女性气质)而沦为附庸。
  2. 然后,尝试融入女性群体,但基于已述原因,为女性所斥。
  3. 一则,大家自然尝试抱团取暖。无奈终究人数稀少,无法满足日常需求,因而有限的见面时间里,大家更倾向于转而贴贴;又因为人数原因,贴贴时很可能双方并无多少共同语言,自然难以交流。总之确实又只能维持泛泛之交,却又不足支持泛泛之交的人群密度。
  4. 抑或,他们尝试改变自身,迎合他人期待。亦即,吃糖手术,使得自己重新融入现有的性别秩序之中。为此,他们很可能需要在手术后隐姓埋名、不能再述及过去经历、担心自己因为人知晓过去而被假定为非普通女性。至少,他们现在不用付出更多代价了。
  5. 当然,你要说思考并改变社会现状?他们会给出无数理由告诉你他们为什么无法在现在思考,又或者人云亦云却自诩独立思考。当然,既然我们在讨论普通人,他们总是会满足如此性质;“团结群众”终究是先进分子的武器。况且,就算愿意思考,思考本身也是累人(高成本)的。更何况,改变现状所有人远期受益,而自身近期的痛苦可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的。

所以,我们说要寻找出路。指望发展并靠不住——千百年后,我们都死了。而于现下,出路何在?

群体典型观念

因其身份相近,大家往往有些共同的、有时代烙印的想法。在此简述。

  • 阿斯伯格倾向。

    在DSM-5中,阿斯伯格的诊断已经删去,换成了“自闭症谱系”;并且我对这两者都不了解。不过似乎,很多人都认为MTF与阿斯伯格有关,因此暂列。

  • 在语言方面追求平权、非歧视。

    得益于自身身份,其实跨性别在女权方面相当激进。因此,许多女权主张也为跨性别所推崇。其中之一就是语言层面的极度平权。(圈内如此风气,很多是我引入的,我得道歉;目力所见,大多数人并非受我直接影响而采纳,大约说明群体本身即有这样的倾向。)

    在MTF内部,这样的语言并无问题;就像这些主张在女性内推行并无问题一样。但是,赋予旧指称新含义的行为,确实割裂了诸社群,增加了社群之间的交流成本。在男女之间,这样的成本尚且可以平摊;而对于MTF来说,由于人数稀少,所有的成本只能由跨性别自身承受,这显著增加了其成本。

    不过,宏观来看,平权最终还是应该贯彻。目前的交流成本由MTF承担,并体现为MTF的“性别确认治疗”。这固然是目前博弈下各方均能满意的解,但其总体代价巨大(药物、手术、心理治疗相关开销)。总体来说,我更倾向于,社会向“所有人都倾向于更自由地表达自身”演化。

  • 普遍在性方面有执念。

    承接上文,这是MTF与社会主流观点偏差最大的地方。因此我倾向于,大家需要试探并确认自己的想法,以及确认自己的想法并非异类。由于相关问题难以直接确认,大多需要用多种曲折方式间接推演。而大多数人并无相关困扰;因此在旁人看来,相关行为即为“执念”。

  • 多受美国媒体的影响、诱导。

    我尝试概括下我的论点:美媒向跨性别提供注意力资源,换取跨性别承接矛盾与怒火。只不过,太多人陷入了表面的叙事。

    我需要解释一下我这样认定的理由。

    美国媒体说,他们是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,为了每个人平等地全面自由发展;毫无疑问,这3‰的人,也同样是“每个人”的一员。这套说辞本身毫无问题:近的来说,马克思、列宁、毛泽东等等,都是为了人类社会的福祉而奋斗;或者说,马克思主义、乃至资本主义本身(如果考虑到资本主义必然导向共产主义的话),就是在追求每个人平等地全面自由发展。这样的目标是如此崇高,以至于任何人在任何狭小方面的细微努力,都应当赞扬鼓励。媒体在号召人们,为这3‰的人争取平等的权利,自然也属于微小贡献的一环。从这点来说,这个立论本身是无懈可击的。

    只不过,人的注意力终究是稀缺的,而媒体并不愿抓主要矛盾。任何多于3‰的群体都会希望获得至少相同的曝光;而当这些群体发现无能为力时,群体的愤怒却不会指向媒体,而会指向这些人——3‰无根无凭的跨性别者。跨性别当然没有错,他们只不过在主张自己的利益;可是看哪,媒体却在捧杀。如此,扶持少数人对抗多数人,挑动群众斗群众,保全自己安然躲在幕后,不过是过去殖民者最喜欢的行为罢了。这种关注背后,恐怕转移矛盾多过解决问题。

    现在,我们以这些媒体的存在作为背景。对于这3‰的人来说,人数远未达到主要矛盾的地步,因此真正慢慢解决主要矛盾的政权,大约并不愿意现在关注之。可注意力的效果立竿见影:太多的不平等,上了秤就有了起码的公正。如今,只有这些媒体可以带来注意力:从这点说,跨性别是这些媒体的孤臣。历史上一贯如此:为众人所斥,正是孤臣必然的代价;也正因此,孤臣才能为亲信。于是,当你想维护住这份注意力,唯一的选择便是随这些外媒而舞——无论这些外媒的其他论断有多么荒谬,只要你还想拥有这份资源,你就得维护它、不使之倒台。

    于是,他们相信并宣传这些叙事,并且爱屋及乌地相信了美媒的其他叙事,成为舆论战场的排头兵——资源交换下的自愿,细究来,有多少是在追求理想?又有多少人是在装傻、又或者真傻地相信,美媒在致力于每个人平等地全面自由发展?大家不过是在寻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,都是俗人而已。

应对策略

在猜测可行对策之前,有必要指出,这些策略的效果未知,只是一些或许可行的方案。因此,我们应该保留药物供应渠道,以检验其他策略的效果。妄图切断MTF的药物供应以假装其不存在并不可取,不仅是治标不治本,而且会导致自己难以估计MTF的规模等等。 另外,将药物销量作为指标,必然会导致地方政府直接操作指标本身,而非用指标示踪行动成效。我们应关注并反对类似情况。

或许是美国宣传下的应激反应,政府事实上采取了这种甚于防川的最下策,不可理解。这正中美方下怀。

  • 教育方面,追求因材施教,反对霸凌。这会增加教育成本,需要全局计算利弊得失。长远来看是必做的。
  • 宣传上主要是对抗美国舆论战。
    • 应当主动将战火烧到其本土阵地去,以减轻我方舆论压力。例如我党扶助贫困人口我认为就是很好的材料,又或者是针对美国的个人英雄主义,宣传团队力量。不过美国的舆论控制甚严,估计效果不佳。但我认为,就像挺进大别山,重点在于分散火力。
    • 内宣方面,我没有什么好想法。或许可以宣传,美国现在走的是邪路;但美国鼓励的,确实是现状下的博弈均衡解,难以反对。要说长期,那普罗大众能预测半年后就很不错了;动辄几十年的以后,我们都死了,大众不可能在乎。